*有新篇漫画剧透，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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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影山晨跑完顺便带了早餐回来。
这套房子带了一个很大的厨房，开火的时间却不多。日向一直有点避免让影山下厨，倒是没当面说过，影山自己看出来的。职业二传的手价值千金，开玩笑的时候日向这么说，影山在背后咬了一口他的颈侧，说那你也别做饭了，说完后又在咬过的地方舔了舔。日向偏头了然地笑了一下，装修精致的厨房就被这么搁置了下来。
房间里没有动静，日向应该还没醒。两个队伍各有自己的节奏，除了比赛时能遇上，两人甚少能见面。久隔重聚有些没收住，狠了些，逼得日向昨晚哭了一夜。影山把牛奶放进微波炉，压下那些面红耳赤的绮念，放轻脚步进了卧室。
日向埋着头蜷在被窝里，那样吵闹的人，睡着了却意外的安静。
像个小孩子，影山想。
抱着臂倚在门边看了一会，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，嗫嚅了一声。估摸着可能要醒了，影山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。
“翔阳，起来了。”
影山只叫了一遍，心里开始从十倒数，刚刚数到一的时候，被子被掀开，日向大呼一口气，坐了起来。
再熟悉不过的场景，影山却楞在了原地。
日向摸着肚子正觉得饿，抬眼看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坐在床边直愣愣地盯着他。迟疑了一下，16岁的日向翔阳不确定地问：“影……山？”
日向放下牛奶杯，嘴上留了一圈奶渍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，影山移开目光，盯着桌子的一角。
“还有吗？”
“啊。”被突然问到，影山一时不清楚对方的意思，“什么？”
“嘴上。”日向指了指自己，他问的是嘴上还有牛奶吗。
“没有了。”影山回答他。
“哦。”日向应了一声，低下头继续早餐，看起来似乎坦然又镇定。
沉默没持续太久，是影山先坐不住了。他没有直接问，问什么也都不合适，16岁的日向突然来到十年后的世界，最能感受到陌生的人肯定不会是影山。
“菅原前辈大概一会就能到，大地前辈要下班后才能过来。”影山只是说，又补充道，“东峰前辈在东京，暂时来不了。”
“嗯？”
日向的表情有一点惊讶，很快地收回去了，但还是被影山捕捉到了。他稍稍坐直了身体，屏息等待着。
日向晃晃脚，手在膝盖上抓了抓，试探着问：“我能问吗？”
影山松了一口气，露出了见到日向后的第一个笑容，抬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：“当然。”
挺淡的一个笑，却不像16岁的影山。
日向还不太习惯这样的影山，有些疑惑又有些稀奇，他抓住在头上作乱的手，却没有马上撇开，只是隔着这只手偷偷地往上看。
26岁的影山比以前还要高，手掌也比以前还要大。
02
“菅原前辈现在是小学老师。”
“哦哦！”
“大地前辈在宫城做警察。”
“刑警！？好帅啊！”
“不是，是在生活安全部。东峰前辈成为了服装设计师，月岛在仙台市博物馆，山口在家电制造公司……”
一个说一个听，中间夹杂着时不时的惊呼。一直到说完了音驹又说完了枭谷，影山起身倒了一杯水，也给日向倒了一杯。
“或者你想喝什么饮料。”影山靠着吧台，他指了指，“都可以。”
“不用。”日向握着杯子，和影山手里的杯子看起来像是同一套，花纹都是成对的，“喝水就好。”他接着说。
影山点点头，像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会这么说。
客厅是落地窗，阳台种了一些观赏植物。阳光这个时候照了进来，日向才发现阳台的一侧用木头搭了一个架子，有藤蔓缠绕在上面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的光斑点点，照在地上，动人的好看。
看起来不是影山的风格，日向没问是谁弄的，他把手放在膝盖上，捧着下巴，微微侧头。影山也在看那一块斑驳，表情专注，甚至盯着出了神，侧脸线条干净又漂亮。
16岁的影山都能靠脸吸引到女生注意，26岁的影山只会更出色。岁月在他身上确实走过，26岁的影山变得更加成熟稳重，坐在那里，眼里装满了深情，像会发光的星星。
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，一时没人说话，尘埃在阳光中漂浮。
菅原到的时候，是影山开的门。在菅原开口前，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，然后才压低声音和前辈问好。
简单地解决完午饭之后，日向坐在沙发上有些犯困。影山提醒他可以去床上睡一会，日向摇摇头，说要在这里等菅原前辈。
这套房子是他们一起设计装修的，即使现在住的时间不多，未来，以后，人生的很多年里，他们终究会在这里长住。日向穿着他自己——26岁的日向翔阳的衣服，靠在沙发上睡着了，沙发也是他们一起挑的。是这个时候，影山才发现日向真的成长了很多。和十年前比起来，不管是体型还是身高都不一样了。比记忆中还要小的一只，窝在那里，安心地睡着。
影山比了比，真的好小。
影山可以把日向抱回床上。他这么做过很多次，临到头又收回了手，只是往小朋友身上盖了一条薄毯。
03
日向是被菅原掐醒的，真的是掐醒。16岁的日向翔阳，只存在于记忆里的日向翔阳。菅原孝支稀罕得不行，这里摸摸，那里戳戳，不疼，就是闹人。
“菅原……盏辈！”日向的脸被捏了一把，惊喜的招呼都捏得有几分变形。
影山远远地拍了一张和菅原前辈聊天的日向，应众人要求发了过去，大家都想看看小日向。
田中前辈的文字和他的人一样，可能感叹号多显得声音比较大。
月岛发了一张表情包，是影山粉丝做的，用的是影山拍广告的截图。影山嘟囔了一句，月岛这混蛋。
“日向好可爱！”这是谷地发的，清水前辈也少见地附和了一句。
大家的消息刷得太快，影山又翻回上面挨着挨着回复。
“田中前辈真的和清水前辈在一起了吗？”
“是啊，田中这个混球！”菅原前辈做出忿忿的表情。
日向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真好！”他说。
菅原顿了顿，弯了眼睛：“是吧！”
“那我呢，我呢？26岁的我是什么样的？”
“影山没告诉你吗，明明都说了这么多了？”菅原疑惑，还以为影山最先说的应该是这件事来着。
“还没来得及说。”日向挠了挠头。其实是没有问，他避开了这个问题，这会却坦诚地对着菅原前辈问了出来。
菅原看了他一会，招手把影山叫了过来，他也不知道让日向了解太多关于未来的事好不好。
“应该能说吧，说不定他回去就不记得这些事了。”影山倒是不太在意这件事。
“日向，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？”菅原问，“来之前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？”
“就是普通地睡觉，睡醒了就在这里了。特别的事……”日向吞吞吐吐，难得见到他这样纠结，“前一天和影山打架算特别的事吗？”
16岁的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天天都在打架，但能被日向这样单独拎出来说的，也只有那天了——日向想要睁眼速攻的那天。
影山没了声音。特别，怎么不算特别。时隔十年的事回想起来，细节都清晰可见。16岁的日向抱着16岁的自己，嘶吼着不给托球就绝不放开。站在队伍的角度，站在胜利的角度，即使是今天的影山也不认为自己当时当刻的判断有误。
没有错，只是对日向不公平。
也太胆小，算不上正确的答案。
菅原看看这个，又看看那个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这不是16岁的影山和16岁的日向，也不是26岁的影山和26岁的日向。相隔10年的两个人站在那里，谁都没有资格替另一个自己做决定。
“那可以说，你应该不会记得，你那会有三周都没理我。”时间悖论这种事显然不在影山的考虑范围内。
“啊？”反应过来后，日向笑了一下。
04
“他这个表情多久了？”月岛喝的是卡璐儿牛奶，山口喝的是啤酒。
“不过还真是令人怀念啊。”山口说。
“是啊，那样蠢的表情也是好久没见了呢。”
“……不愧是阿月。”这样熟悉的嘲讽，也是好久没见了。
日向抿着嘴，脸上是想得意又不好太嚣张的表情，一副飘飘然模样。他又问了一遍：“我真的那么厉害吗，进了最强的队伍？”
影山在旁边补了一句不是最强，日向也当作没听到。
菅原好笑地应着他：“是，你还和枭谷的木兔成为了队友。”这时候的日向还不认识宫侑和佐久早。
“太好了！”日向都想跳起来蹦一下了，场地有限，也只好想想而已。
这样的日向才是大家记忆里那个16岁的日向，坐在位置上一点也不安分，动来动去。一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影山，日向收敛了一下，乖乖坐好，心想完了，又要被骂了。
影山只是拍了他一下，说了声：“别动。”
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，这是26岁的影山。
面对26岁的影山，日向其实有点怂。这个影山比自己认知中的那个要成熟太多，他试探着皮了一句：“影山君不要太嫉妒哦！”
影山嗯了一声。
日向得寸进尺：“我可是进了最强的队伍。”
这次影山没有拍了，伸手按住了某人的头，然后是日向叫疼让放手的声音。
大地把带来的蔬菜放进厨房后走出来，就看见了这幕。一旁的月岛还在凉凉地对山口说：“看，这副场面也是好久不见。”
大地把袖子往上折了折，低头笑了。还真是好久不见的排球部名场面。
“日向呆子。”影山放开手后说了一句。
吃完晚饭后，影山和日向一起把众人送出了门。临走前，菅原抱了一下小日向。
“会没事的，今晚就留在这，影山会照顾好你的。”他拍了拍小日向的背，“好好睡一觉，明天我们再过来。”
日向抓着他的衣角点了点头。
热闹散去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。日向比起早上的时候要活泼了不少，眼睛一下一下地往影山身上瞥，不用回头，影山就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神情。
“要去散会步吗？”影山问道。
05
今天的夜晚能看见不少星星，夜风有点凉，出门前影山给日向拿了一件外套。
“那边有个公园。”影山示意了一下，“我……我晨跑的话会经过那边。”
他刚刚是想说我们的，话到嘴边又改了口。
公园搭了几个秋千，日向坐上其中一个，问：“平时我会玩这个吗，我还挺喜欢秋千的。”
影山愣了一下，点头说会。
日向翔阳第一次发现这里有秋千的时候，还拉着影山一起试了一下。影山差不多一米九的身高，坐在上面连腿都伸不开，僵着脸无奈地看着一旁使坏的翔阳。
小日向也没晃，伸直了腿坐在上面，仰着头看夜空。
影山低着头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我好厉害啊。”日向感叹道。
影山心想还没得意完呢，抬头看见表情的时候又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。
日向的表情很安静，没有得意也没有窃喜。
影山的心里动了一下，问：“害怕吗？”
日向认真想了想：“好像兴奋更多一点。”知道了这条路的某一段终点，可能会担心万分差错，抵达不了目标。但是……
“要变得更强才可以吧。”
影山望着他浅浅地笑了一下：“嗯。”
“翔……日向，没有别的什么想问了吗？”影山又问。
“你呢？我还没有问关于你的事。”日向歪着头回答他，没有计较称呼变化的事。
影山有点措手不及，他思考着要怎么说才比较好，少见的，影山竟然有些紧张。
“我也在一个很厉害的职业球队，牛岛前辈也在，还有星海前辈，你以后会认识他。”影山说了一些训练的事，还说了一些印象比较深的比赛，又忍不住加了一句，说那个尼古拉斯·罗梅罗也在。
日向果然羡慕得眼睛发亮。
“然后呢？”
“你回国后的第一场比赛，就是和我所在的队伍对阵。”影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小日向的表情。
“哦！”日向惊叹。
“就这样？”影山有些诧异。
“什么？”日向反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影山说，也确实没什么。
“这么说我们确实实现了啊！”日向看起来很高兴，“和你站在同一个舞台上，不管你是去了日本的顶点，还是世界的顶点。”
“啊，实现了。”
所以不管是春高的结果，还是我们对赛的结果，都交给我自己去体会吧，我想亲眼看看。——这是16岁的日向没有说出口的话，26岁的影山读懂了他。
06
回去的路上，影山走在了日向后面，日向是往前蹦着走的。他停了停，等影山跟上来。
“其实还是有件事想问的。”小日向有些不好意思，声音里有些许羞涩，“我和你，嗯……我是说26岁的我和你是在谈恋爱吗？”最后几个字声音有些轻，像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“是。”影山没有否认，只是今晚第二次觉得有点诧异了，他以为这个时候的日向，对这种事应该还是很迟钝的。
“那挺好的。”日向的耳朵都是红的，却还是坚定地重复，“真的，太好了。”
也许是月色太撩人，也许是气氛太好，16岁的日向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：“你应该还不知道吧，我16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。”
影山飞雄是真的不知道，表情称得上是惊愕了，然后是惊喜。他想到什么似的翻手轻捂着脸，脸上一片通红。
小日向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能造成这个效果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，16岁的时候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？
这回连他的脸也红了。
回家后日向就钻进了浴室。成年人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就体现了出来，等日向从浴室出来后，影山递给他一杯热牛奶，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。
日向蹭过去，捧着牛奶喝，不再像刚才一样躲着他，但也没有说话。
“对不起。”影山突然说。
“嗯？”日向茫然地望着他。
影山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，没有再多做解释，突然又说道：“16岁的我可能不是那么……”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寻找着措辞，“不是很会委婉。”
26岁的影山决定还是为16岁的自己说说话，毕竟占了他这么大一个便宜。
“当时说的那番话，只是考虑到实际情况，并不是针对你。”这样一句话，影山说了半天才说完整。
日向自然明白他在别扭什么了，拍了拍影山的肩膀：“影山君，你还是闭嘴吧。”
影山皱着眉，像是有些急切。
“你这样就好像是在说……”日向压着头发模仿影山，说道，“虽然你很菜，但是菜得情有可原。”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，作出老神在在的样子，“影山你成长了啊。”
影山闭嘴了。
想到影山憋了半天，才憋出这样一句安慰的话——对于影山来讲算是安慰了吧。日向又感叹：“不过也没有变很多。”
26岁的影山，仍然坚持晨跑，仍然说话嘴笨，鞋柜里放着好几双排球鞋，房间里贴着排球相关的海报，唔，也有可能是自己贴的。
“我也没有觉得你的托球不好。”日向抱着腿，窝在沙发里。
影山往后靠了靠，嗯了一声，说我知道。说完后又揉了揉他的头，这一次日向由着他去了。
“应该说，你是对的。”影山回忆起那次吵架，把第二天遇见了及川前辈的事讲给日向听。
“我们都有变得更厉害吗？”日向问，他的厉害指的是什么，两个人都知道，他笃定道，“你肯定没问题。”
“你也没有问题。”影山回。
07
临睡前，影山问日向：“你怎么看出来的？我和你……”
小日向红着脸，脚尖一踮一踮的：“很多啊。”
睡在同一张床上，两个枕头，成对的杯子、牙刷，还有摆在一起的奖杯和照片……这个房子里全是两个人相爱的痕迹。
“还有就是你的眼神吧。”日向抬起头说。
也是到躺在了床上，日向才回过味来。影山的那句对不起，应该是想说对不起，弄哭你了。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，早上起床时眼睛肿得那么明显吗？
日向干脆爬起来，赤着脚跑去敲影山的门——影山睡在了客房。
穿着睡衣的影山，中分刘海有些凌乱，应该也是从被窝里爬起来的。他打开门，问怎么了？
小日向这会倒是不怂了，大着胆子问：“我能和你一起睡吗？”
影山没问为什么，像是叹了一口气，让他进来了。
小朋友的脚冰凉，不好意思地往后缩。影山用腿压住他别乱动，一边替他捂脚。床头留了一盏灯，橙色的光映入眼眸里，看起来都是暖的。
小日向看着影山，轻声问他：“你想他吗？嗯……”还是有点害羞，他舔了舔嘴唇，继续道，“就是那个26岁的我。”
想吗？
明明才分开一天不到，却觉得像是隔了好久。想快点见到他，想告诉他好多事，想说我知道你16岁就喜欢我了。
影山的声音和16岁听起来还是有些差别，他没有直接回答，只是说：“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，16岁的我也喜欢你了。”
16岁的日向默默流泪，声音里都是哭腔，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那样。
日向说：“我知道了，我不会告诉影山的。”
他又说：“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，我要走了，我感觉得到。”
影山抓住他的手，小小的一只手，能够被完全包裹住。
“比赛输了，你不要对我说抱歉。”
“好。”
“不要不给我托球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会赢过你。”
“我不会输的。”
……
日向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，影山都一一应下。
他擦了擦眼泪，说再见：“我们一定能再见的。”
“当然。”他们会是搭档、对手、恋人……未来的很长岁月里，他们都会彼此相伴。
最后影山还是把他拥入了怀里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，听不出情绪。
影山说：“我先走一步了，你要快点追上来啊。”
08
——岁月的歌，轻轻唱和，唱夏日炎炎，飞鸟振翅向远，唱凛冽寒冬，脚印踽踽向前；少年的你晃眼长大，走在年少希冀的这条路上，是梦想发光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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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周年了，回到最初的时候。写一写两个笨小孩的故事。
日向和影山都是很真诚的小孩，26岁的影山是我本人的妄想——一个保留着真诚本质但又成熟不少的成年男人。有时间的话，也想写一写20多岁的日向和15、6岁的日向。回看最初，约定好要到世界的舞台，如今再看新篇，眼泪止不住地流，少年的梦想在岁月的歌里，从未磨灭。
我很久没有一口气写这么长了，如果不是收着写，很有可能会发展成更长的故事，但果然还是点到为止。感谢我能遇见排球这样好的作品，带着我走过一年又一年的彷徨和无措。祝愿古馆老师身体健康，平安快乐。
而我爱的小孩，一定会很好地走下去，我对我自己都没这么有信心。
最后，16岁的影山气得暴打26岁的影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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